杨家沟村的牌楼在晨雾里褪成淡青色，林晚特意换上方便轻快的布鞋，尽管每一脚还是陷进泥里，每一步都扯着裤脚，但每一步都格外坚定。
她数着路边歪脖子树的枝桠，第七棵下，三个系蓝布头巾的妇女突然从玉米地里钻出来，手里的竹篮咚地砸在地上。
女娃娃，你是来走个过场，还是真想办事?最年长的那个叉着腰，裤腿沾着新鲜泥点，声音沙哑。
林晚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她看见对方眼角的皱纹里还凝着晨露，竹篮里的青菜叶上挂着水珠——这是刚从地里摘的，显然这是等了她好些时候。
婶子，我是镇信访办的林晚。她把帆布包转到身前，手指在包里摸到硬壳笔记本的边角，您要信我，就说说这些年的委屈；要是不信......她顿了顿，从包里抽出本子翻开，我这儿记着李桂花阿姨丈夫出事的地儿，记着五年前调解记录里『再等等』的批注，也记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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