艺术展筹备现场忙乱如战场。
桑稚跪在地上调整画作位置，耳边是林玥焦急的声音：“灯光还要再调！
这边反光了！”
“桑小姐。”
布展负责人小跑过来，“您的作品被安排在主展厅入口，这是莫大荣誉。”
林玥兴奋地握紧桑稚的手：“听见没！
主展厅入口！”
桑稚却有些恍惚。
早上段嘉许欲言又止的表情在她脑中挥之不去。
这两年来，他们从热恋新婚到平稳相处，很少见到他那样严肃的神情。
手机震动，是段嘉许发来的餐厅定位——某家需要提前三个月预定的高空景观餐厅。
“有情况？”
林玥凑过来，“结婚纪念日不是下个月吗？”
桑稚摇头，继续调整画作角度。
这是她毕业后最重要的展览，十二幅作品记录了她从学生到职业画师的蜕变。
最后一幅正是《第七年》，此刻在展厅灯光下，段嘉许的肖像仿佛在凝视每个路过的人。
“你把他画得太好了。”
林玥感叹，“现实中的段嘉许可没这么...没这么什么？”
段嘉许的声音突然响起。
桑稚回头，见他不知何时己站在身后，手里拿着她最爱的那家甜品店的袋子。
林玥吐吐舌头溜走了。
“不是说下班接我吗？”
桑稚惊讶。
段嘉许将热奶茶递给她：“猜到你没吃午饭。”
他站在《第七年》前良久，轻声道：“画里的我，看起来有点累。”
桑稚握住他的手：“但很真实。”
他转头看她，眼底情绪翻涌：“只只，如果...桑小姐！
媒体采访提前了！”
工作人员的喊声打断了他。
段嘉许松开紧蹙的眉，恢复往常温柔：“先去忙，晚上见。”
看着他离开的背影，桑稚莫名心慌。
那种感觉，就像多年前在机场看着他离开宜荷时一样。
：夜空星轨餐厅坐落在城市最高处，窗外是流淌的车河。
段嘉许为桑稚拉开椅子，桌上玫瑰还带着露水。
“先说好消息还是坏消息？”
他切着牛排，动作优雅。
桑稚放下刀叉：“让我猜猜...你升职了？
公司上市？
还是要出差？”
段嘉许摇头，将手机推到她面前。
屏幕上是北美某知名科技公司的邀请函，职位是亚太区技术总监，base在新加坡。
“他们找了我三个月。”
他声音平静，“薪资是现在的三倍，还有股权。”
桑稚怔住。
段嘉许在南芜的创业公司刚步入正轨，他们才搬进新家不到半年。
她的工作室也刚刚起步...“你怎么想？”
她轻声问。
“我拒绝了。”
桑稚抬头，见他笑得无奈：“上周就拒绝了。
但今天他们又提高了条件。”
“为什么没告诉我？”
“因为我在想...”他握住她的手，“如果我们一起去呢？
新加坡的艺术市场更成熟，对你的发展...可这是我的战场。”
桑稚看向窗外，“我的展览刚开幕，工作室签了三个新项目。
林玥为了合伙投入了全部积蓄...”段嘉许沉默。
他早该知道，那个曾经跟在他身后的小姑娘，早己长出翱翔的翅膀。
“我明白。”
他最终说，“所以我拒绝了。”
但桑稚看见他眼底的遗憾。
她想起《第七年》里画的那个疲惫的侧影，想起他书房深夜不熄的灯。
这个机会，或许是他职业生涯的重要转折。
回家路上，两人异常安静。
段嘉许开车，桑稚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。
等红灯时，他伸手过来握住她：“别多想，什么都没有你重要。”
可是爱情从不是谁为谁牺牲，而是并肩眺望同一个方向。
桑稚突然想起多年前，段嘉许放弃宜荷的高薪回到南芜。
那时她问他为什么，他说：“因为这里有你。”
现在，轮到她做选择了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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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稚却有些恍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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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一幅正是《第七年》，此刻在展厅灯光下，段嘉许的肖像仿佛在凝视每个路过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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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司上市？
还是要出差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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屏幕上是北美某知名科技公司的邀请函，职位是亚太区技术总监，base在新加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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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轻声问。
“我拒绝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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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今天他们又提高了条件。”
“为什么没告诉我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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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桑稚看见他眼底的遗憾。
她想起《第七年》里画的那个疲惫的侧影，想起他书房深夜不熄的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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