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月的风裹着初秋的燥意，撞在青藤高中教学楼的玻璃上，发出细碎的声响，却搅不散高三（2）班教室里浓稠得几乎化不开的紧张。
讲台上立着一台半人高的银色仪器，机身侧面镌刻着缠绕的藤蔓纹路，顶端的检测探头泛着幽幽的蓝光 —— 这是灵气复苏第三年，市里统一配发的灵根检测仪，此刻它像一头沉默的巨兽，正用冰冷的光芒逐一审视着排队的学生。
“下一个，刘倩倩。”
班主任周伟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，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。
他教了三十年书，却从未像这三年一样，每节课都像在见证命运的分叉口。
灵气复苏改变了一切，全球 20% 的人类觉醒了灵根，拥有了吞吐灵气、修炼变强的可能，而剩下的 80%，则成了新时代里被远远甩在身后的 “普通人”，甚至被贴上 “废物” 的标签。
刘倩倩攥着衣角，脚步有些发颤地走到仪器前。
当她的手掌贴上冰凉的检测面板时，蓝光骤然亮了几分，仪器屏幕上飞快跳动着数据：灵根类型：木系，纯度：68%，评级：C 级。
“太好了！
是 C 级！”
刘倩倩猛地捂住嘴，眼泪差点掉下来。
周围响起一片羡慕的议论声，C 级灵根虽然不算顶尖，但足够让她考上武者专科学校，不用像普通人一样，未来只能在异兽袭扰的阴影里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。
赵昊站在队伍末尾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那本卷了边的《基础吐纳法》。
封面是廉价的塑封，边角被磨得发白，扉页上还贴着他用铅笔抄的修炼口诀 —— 这是他省了半个月早饭钱，从旧书市场淘来的二手教材。
他抬头望向讲台方向，目光却越过人群，落在了队伍前面的李梦瑶身上。
李梦瑶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衬衫，乌黑的长发用皮筋松松地束在脑后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，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。
作为青藤高中的校花，她不仅长得好看，成绩更是常年稳居年级第一，更重要的是，所有人都猜测她会觉醒高等级灵根 —— 毕竟她的父亲是市武者协会的干事，家里有最顶尖的灵气滋养资源。
赵昊的心跳莫名快了几分，他赶紧收回目光，假装盯着地面。
他知道自己和李梦瑶之间隔着天堑，别说现在还没检测灵根，就算真的觉醒了，大概率也只是最低级的 D 级，甚至…… 他不敢想那个最坏的结果。
“李梦瑶。”
周伟的声音明显比刚才温和了许多。
李梦瑶从容地走到仪器前，将手掌轻轻贴了上去。
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面板的瞬间，银色仪器突然发出一阵嗡鸣，顶端的蓝光瞬间变成了刺眼的 crimson（ crimson 可改为 “crimson 红色”，更符合中文表达习惯，改为 “鲜红”），屏幕上的字迹几乎要跳出画面：灵根类型：冰系，纯度：92%，评级：A 级！
“A 级！
居然是 A 级灵根！”
周伟的眼镜差点从脸上滑下来，他激动地走上前，声音都在发抖，“梦瑶，你…… 你这可是咱们青藤高中建校以来最好的成绩！”
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，惊叹声、羡慕声此起彼伏。
“我的天！
A 级啊！
以后就是真正的武者了！”
“不愧是梦瑶女神，也太厉害了吧！”
“听说 A 级灵根的修炼速度是普通人的三倍，未来说不定能进京都武校！”
李梦瑶微微颔首，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与谦逊，目光下意识地扫过人群。
当她的视线落在赵昊身上时，停顿了一秒，随即又移开了 —— 她对这个总是坐在教室角落，安静得像空气一样的男生，没什么太深的印象。
赵昊却因为这一秒的对视，脸颊微微发烫。
他赶紧低下头，心脏像揣了只兔子似的乱跳，连周围的议论声都变得模糊起来。
很快，队伍就只剩下赵昊一个人了。
“赵昊，该你了。”
周伟的声音里少了几分期待，多了几分例行公事的平淡。
在他看来，赵昊成绩中等，性格内向，家里又没什么背景，大概率是觉醒不了好灵根的。
赵昊深吸一口气，攥了攥手心，一步步走到仪器前。
他的手掌刚贴上检测面板，心里就咯噔一下 —— 那冰凉的触感没有带来任何变化，仪器顶端的蓝光依旧是那副不温不火的样子，屏幕上更是一片空白。
一秒，两秒，三秒……教室里的议论声渐渐停了下来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赵昊身上，好奇、同情，还有毫不掩饰的嘲讽。
“怎么没反应啊？
该不会是……别是零灵根吧？
哈哈，那可就惨了！”
“我就说嘛，有些人天生就是废物，还妄想觉醒灵根？”
周伟皱着眉，上前调试了一下仪器，重新让赵昊把手放上去。
可结果还是一样，仪器依旧毫无反应，屏幕上最终跳出一行冰冷的文字：未检测到灵根波动，评级：零灵根。
“零灵根……” 周伟叹了口气，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，“赵昊，你先下来吧。”
“零灵根！
真的是零灵根！”
教室里瞬间爆发出哄堂大笑，那些原本因为李梦瑶的 A 级灵根而感到压抑的学生，此刻像是找到了宣泄口，纷纷把矛头指向赵昊。
“哈哈哈，我就知道！
废物就是废物！”
“零灵根还学别人买修炼教材？
真是浪费钱！”
“以后只能去当清洁工了吧？
毕竟异兽可不会放过普通人！”
赵昊的脸瞬间涨得通红，又慢慢变得惨白。
他攥紧了拳头，指甲深深嵌进掌心，疼痛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屈辱。
他想反驳，想嘶吼，可话到嘴边，却变成了堵在喉咙里的哽咽。
就在这时，一个高大的身影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，快步走到赵昊面前。
是张峰 —— 班里的恶霸，父亲是城卫队的小队长，觉醒了 D 级灵根后，更是在学校里横行霸道。
张峰一把揪住赵昊的衣领，将他猛地推到墙上，眼神里满是轻蔑：“喂，废物，你手里拿的是什么？”
他指了指赵昊口袋里露出来的《基础吐纳法》。
赵昊挣扎着想躲开，却被张峰死死按住。
张峰伸手从赵昊口袋里掏出那本修炼教材，看了一眼，嗤笑一声：“就你这零灵根，还配看这个？”
话音刚落，张峰双手抓住教材的两端，猛地一撕 ——“哗啦” 一声，整本教材被撕成了两半，书页像雪花一样散落在地上。
他还不解气，又用脚狠狠踩了几脚，原本就卷边的封面瞬间变得破烂不堪，油墨字被鞋底碾得模糊不清。
“废物就该待在垃圾桶里，” 张峰松开赵昊，拍了拍手上的灰尘，语气里满是嘲讽，“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拿着这种东西，碍眼！”
赵昊跌坐在地上，看着散落在脚边的书页，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，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。
那不是一本普通的书，那是他对未来的最后一点希望，是他省吃俭用攒下来的念想，现在却被人当成垃圾一样撕碎、践踏。
周围的笑声还在继续，那些刺耳的话语像针一样扎进他的耳朵里。
他抬起头，正好看到李梦瑶从座位上站起来，准备离开教室。
她的脚步顿了一下，似乎想回头看一眼，可最终还是没有停下，径首走出了教室。
那一刻，赵昊的心里只剩下无尽的冰冷和愤怒。
他死死盯着张峰的背影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，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从胸腔里涌上来，首冲头顶。
“嗡 ——”突然，赵昊的头痛欲裂，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他的太阳穴。
他眼前一黑，视线开始模糊，周围的笑声、议论声渐渐远去，取而代之的是一行突兀地出现在他眼前的透明文字 ——检测到宿主强烈情绪波动...这行字只存在了一秒，就像幻觉一样消失了。
赵昊晃了晃脑袋，以为是自己太生气出现了错觉。
他撑着地面慢慢站起来，弯腰捡起那些被撕碎的书页，小心翼翼地叠在一起，紧紧抱在怀里。
阳光透过窗户，落在他单薄的背影上，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。
他没有再看教室里的任何人，只是一步一步，慢慢地走出了教室。
走廊里空无一人，只有风吹过窗户的声音。
赵昊靠在冰冷的墙壁上，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，砸在怀里的书页上，晕开了一小片墨迹。
“零灵根…… 废物……” 他低声呢喃着，手指轻轻抚摸着破损的书页，“我真的…… 就只能这样了吗？”
没有人回答他。
只有远处传来的上课铃声，尖锐地划破了校园的宁静，也像是在为他的未来，敲响了一记沉重的警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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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她的手掌贴上冰凉的检测面板时，蓝光骤然亮了几分，仪器屏幕上飞快跳动着数据：灵根类型：木系，纯度：68%，评级：C 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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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面板的瞬间，银色仪器突然发出一阵嗡鸣，顶端的蓝光瞬间变成了刺眼的 crimson（ crimson 可改为 “crimson 红色”，更符合中文表达习惯，改为 “鲜红”），屏幕上的字迹几乎要跳出画面：灵根类型：冰系，纯度：92%，评级：A 级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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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她的视线落在赵昊身上时，停顿了一秒，随即又移开了 —— 她对这个总是坐在教室角落，安静得像空气一样的男生，没什么太深的印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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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赶紧低下头，心脏像揣了只兔子似的乱跳，连周围的议论声都变得模糊起来。
很快，队伍就只剩下赵昊一个人了。
“赵昊，该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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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手掌刚贴上检测面板，心里就咯噔一下 —— 那冰凉的触感没有带来任何变化，仪器顶端的蓝光依旧是那副不温不火的样子，屏幕上更是一片空白。
一秒，两秒，三秒……教室里的议论声渐渐停了下来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赵昊身上，好奇、同情，还有毫不掩饰的嘲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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哈哈，那可就惨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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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的是零灵根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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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不是一本普通的书，那是他对未来的最后一点希望，是他省吃俭用攒下来的念想，现在却被人当成垃圾一样撕碎、践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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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嗡 ——”突然，赵昊的头痛欲裂，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他的太阳穴。
他眼前一黑，视线开始模糊，周围的笑声、议论声渐渐远去，取而代之的是一行突兀地出现在他眼前的透明文字 ——检测到宿主强烈情绪波动...这行字只存在了一秒，就像幻觉一样消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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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撑着地面慢慢站起来，弯腰捡起那些被撕碎的书页，小心翼翼地叠在一起，紧紧抱在怀里。
阳光透过窗户，落在他单薄的背影上，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。
他没有再看教室里的任何人，只是一步一步，慢慢地走出了教室。
走廊里空无一人，只有风吹过窗户的声音。
赵昊靠在冰冷的墙壁上，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，砸在怀里的书页上，晕开了一小片墨迹。
“零灵根…… 废物……” 他低声呢喃着，手指轻轻抚摸着破损的书页，“我真的…… 就只能这样了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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