傻 X 炮灰的大女儿,就要被热油浇头了。
活该仗着点狗屁恩情,就逼男主给她家当牛做马,真拿自己当人物了?
就是这种又丑又毒的村妇,就该让她眼睁睁看着女儿皮开肉绽、哀嚎惨死才解恨
我没读过书,但大女儿、热油、死,这几个字,大丫曾教过我。
炸丸子的手一顿,热油溅在手上,痛
不是幻觉
我一把拽起正在灶膛前烧火的大丫,几乎是拖着她冲向门外。
1
怎么回事?炮灰怎么把女儿拉开了?
说好的热油浇头名场面呢?就这?
嘭
刚冲到门外,就听到一声响。
回头一看。
一片瓦斜插进锅底,滚油顺着瓦片流向大丫刚才坐的位置。
地面滋啦冒着青烟。
我双腿一软,差点摔倒在地。
如果没有那些字……
如果再晚一步……
光是想象热油浇在大丫身上的画面,冷汗就布满了整个后背。
我强撑着检查灶台,确保不会起火后,抱起大丫,踉跄着回到卧室。
五岁的二丫正手忙脚乱地哄着哭闹的弟弟,稚嫩的脸上写满惊慌。
我的心猛地揪紧,将她们也一起搂进怀里,轻轻拍着。
直到三个孩子都沉沉睡去,眼前的字才消停不见。
我朝着四方重重磕了三个响头: 感谢神仙显灵,救下大丫。
随后,凭借记忆把那些字都写下来,拿出大丫的新华字典开始查。
以前陪大丫学习时,大丫教过我拼音、部首,没想到这时候派上了用场。
熬到半夜,我终于拼凑出那些字的意思。
他们说,我是 90 年代逆袭文里的炮灰女配。
男人会因救男主溺水而死。
我因痴恋男主,对他百般照顾,并在大丫头七,被他强占身子后,还心甘情愿嫁给他。
婚后不到半月,他就带着我的积蓄去县城闯荡,还将女主母女塞到我家照顾我。
我一人扛起十亩地、三个娃,还得伺候那对母女。
事业小成后,他接走女主,留我们母子三人在家,受尽女主母亲的磋磨。
甚至导致大丫身亡的瓦片,也是他精心设计的。
几年后,村里拆迁,女主母亲动了心思,把我和两个孩子连人带车推下河淹死。
他们却对外谎称意外。
无人怀疑,众人只叹命运无常。
最后,拆迁款尽归男主,助他事业爱情双丰收。
而我们一家的命,也仅换得他们庆功宴上,一句轻飘飘的口头的感谢。
我死死攥着手里的纸,浑身止不住地发抖。
难怪……难怪水性那么好的男人,救了严齐仁后就再没浮上来。
干
这个狗屁剧情,凭什么要用我们一家人的命,给男女主做登天梯
哪个傻缺写的,老娘现在就去宰了他。
妈妈。
熟睡的大丫发出一声呓语,唤回我的理智。
按照原剧情,大丫现在本该浑身烫伤,躺在医院里。
可她现在好好地躺在床上,剧情是可以改变的
绝不能让男女主踩着一家子的性命往上爬,我心里暗暗下定决心
第二天一早,我带着孩子睡得正熟,被一阵敲门声惊醒。
霍如霞,给老子开门都几点了还睡
是严齐仁。
2
不愧是剧情里的男主。
清润的长相透着文雅的气质,即便穿着补丁的棉袄,也掩不住骨子里的清俊挺拔。
怪不得我在男人死后,会对他暗生情愫。
此刻他一脸怒意。
磨蹭什么呢?不知道我每天这个点都要来吃早饭吗?
我冷眼看着他大摇大摆地走进来,一屁股坐在桌边,二郎腿跷得老高:
今天我要吃荷包蛋,要糖心的,煎老了我不吃
按照以往,这个时间,我早就备好热腾腾的早饭,生怕怠慢了他。
记得有次他说咸了,我立马重做了一份。
愣着干什么?他皱眉瞪我,快去啊
从前他说东我不往西,现在……
我家没鸡蛋了。我冷冷道。
放屁他直接推开我,熟门熟路地往厨房走,昨天我还看见你拿鸡蛋了。
我急忙追上去,见他僵在门口。
厨房一片狼藉
破了个大洞的锅,散落的丸子,灶膛下泛着油光的地。
严齐仁低声嘟囔: 怎么会砸到锅,我明明算好了角度……
他突然住口,眼神闪烁。
什么角度?我厉声逼问,目光死死锁住他的脸,试图从中找出一丝愧疚。
可那张脸上除了转瞬即逝的心虚,竟寻不到半点悔意。
关你屁事
他立刻又端起那副高高在上的架势,粗暴地拉开碗柜,把我攒了半月的鸡蛋全数塞进衣兜:
反正你锅坏了也吃不了,这鸡蛋我先拿走了,回头我来帮你修屋顶。
我挡在门口一动不动。
他立刻拉下脸:
怎么?我天天来照顾你们孤儿寡母,吃你几个鸡蛋怎么了?
照顾?我冷笑,是照顾我家的米缸,还是照顾我家的鸡窝?
他显然没料到我会顶嘴,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突然,他眼珠子一转,怒意瞬间变成笑意:
如霞,你是不是听谁乱嚼舌根了?我对你怎么样,你心里没数吗?
谁乱嚼舌根了啊?娇滴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。
杨生霞扭着腰进来,看见我时夸张地捂住鼻子。
虽是乡下姑娘,但她长得蛾眉皓齿,一双桃花眼更是盈盈如水。
明明做着刻薄表情,偏生带着几分娇憨。
啊啊啊,女主盛世美颜
浅磕一下
昨晚消失的字幕,重新在我眼前出现。
看着满屏的浅磕一下,想起他们昨晚对我的帮助,我抓起杨生霞散落的头发,浅浅磕在门框边缘。
经常干农活的都知道,做活要讲究一个力气大,速度快,使巧劲。
等他们反应过来时,杨生霞的额头已经渗出了血。
我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
3
我靠,这个炮灰有病吧?
6炮灰作的一手好戏,男主以后不会再给她好脸色了。
人怎么能这么贱?她就是嫉妒女主的美貌,自己没有就想毁掉,太恶心了
啊
杨生霞捂着脑袋,蹲在地上尖叫: 我的脸我的脸
你特么有病吧
严齐仁用力推开我,慌忙去查看她的伤势。
我被推得一个趔趄。
幸好身后是烧火用稻草堆,才没有受伤。
霍如霞严齐仁转头对我怒吼,那张俊脸此刻扭曲狰狞。
要是霞妹破相了,你绝对吃不了兜着走
来啊我抄起门边的铁锹咣地砸在他脚边,锹刃深深嵌进土里,震得他连退三步。
正好让全村人都看看,你严齐仁是怎么报恩的
杨生霞突然站起来,手指几乎戳到我脸上:
死龅牙你别给脸不要脸严哥哥照拂你是你的福气一个死了男人的寡……
啪
我一耳光甩在她脸上,打得她踉跄着撞进严齐仁怀里。
这一巴掌我用足了力气,掌心火辣辣地疼,却让我浑身舒畅。
你算什么东西?我逼近一步:
用着严齐仁从我家拿去的布,吃着从我家拿的粮,还有脸在这叫唤?
杨生霞捂着脸,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。
严齐仁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,他扶好杨生霞,朝我逼来:
霍如霞,你最好想清楚……
他压低声音,语气油腻恶心: 全村谁不晓得你那点下作心思?装装样子就得了。
我握紧铁锨的手微微发抖,不是害怕,而是愤怒。
呸我将铁锨重重往地上一杵。
你这个靠色相混饭吃的癞皮狗,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,当初是怎么低声下气求我收留的?
你血口喷人他厉声喝道,却明显底气不足,霞妹,我们走别跟这疯婆子一般见识
站住我横跨一步挡住去路,铁锨一横: 把鸡蛋放下再滚。
严齐仁下意识捂住鼓鼓囊囊的衣兜,指节都泛了白。
最终,他不情不愿地把鸡蛋一个个放了回去。
霍如霞,你给我等着
他撂下狠话,拽着杨生霞离开。
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,我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4
眼前的字幕在我磕了杨生霞后,就在疯狂刷新。
我掸去身上的灰尘,边记下字幕的内容,边收拾厨房的一片狼藉。
收拾完厨房,三个小家伙也醒了。
我给他们换上干净衣裳,一人塞了块馒头: 走,妈带你们赶集去
在集市上,我挑了个最结实的铁锅,买了香喷喷的桃酥,又置办了些年货。
路遇村里的李瓦匠,三言两语就说定了修屋顶的事。
李师傅干活那叫一个利索,不到晌午就把屋顶修得结结实实,还顺手帮我把新锅支好了。
给工钱他死活不收,我硬塞给他桃酥和腊肉才作罢。
这要是换了严齐仁那个废物,怕是能磨蹭半个月,还得我顿顿好酒好菜伺候着。
干完活不是要钱就是要肉,临走还得顺走点东西。
就这样,字幕还说严齐仁是在报恩?
说我逼迫的?
呸臭不要脸
我骂骂咧咧地刷完锅碗,正要进厨房,远处传来熟悉的吆喝声。
杀—猪—嘞—
是村头老五家杀猪,在招呼乡亲们去买。
我嘱咐大丫看好弟弟妹妹,挎上竹筐就出了门。
肉摊前早已围满了人。
老五一见我就扯着嗓子喊:
大妹子,照旧两份下水?腿肉和排骨还留给严……
今天要 2 斤后腿,2 斤五花,1 斤排骨。再加一副排骨。我打断他的话,掏出钱拍在案板上:
全带走,给孩子补身子。
四周突然安静下来。
我当然知道他们在惊讶什么。
当初严齐仁落水被救后大病一场,连床都下不了。
是我出钱请人帮他修房子,家里仅有的鸡蛋白米,全都紧着他吃。
孩子们吃着猪下水时,我却变着花样给他炖鸡汤补身子。
就因为他跪在我面前,哭着向我保证:
嫂子,我这条命是大哥给的…等我好了,一定把你们当亲人照顾。
就因这句承诺,我掏心掏肺对他。
谁料换来的竟是他的歹毒算计。
呵,渣滓,以后还指望我养着他?我可去你丫的
一共 18。老五利落地切好猪肉包好,顺手放在身后自家的竹篓里。
那是专门留给严齐仁的位置。
肉我出声提醒。
哎哟他这才反应过来,讪笑着递过油包纸,瞧我,都成习惯了。
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,我拎着沉甸甸的肉转身离开。
字幕也意料之中炸开了锅。
5
不就是十几块钱的猪肉吗?买那么多,留点给男主怎么了?
男主过年连肉都吃不上,太可怜了
放心,这炮灰肯定是想自己偷偷给男主送肉。
刚到家门口,就听见屋里传来杨生霞矫揉造作的笑声。
推开门,眼前的一幕让我心跳瞬间加速。
杨生霞裹着超大团的大红头巾,半个身子贴在严齐仁怀里了,正把桃酥往他嘴边送:
严哥哥~照顾受伤的我辛苦了~
严齐仁笑着把桃酥推回去。
你受伤了,才应该多吃点。
杨母盘腿坐着,像个饿死鬼一样,吃得桃酥渣子掉得满身都是,嘴里还吧唧作响。
而三个孩子眼巴巴地看着。
妈妈。
大丫率先发现了我,带着哭腔,牵着弟弟妹妹朝我跑来,稚嫩的脸上明显的指印。
杨母紧随其后,夺过我手里的竹筐:
呦,小贱人,算你识相知道买点猪肉给我女儿赔罪。
不像这几个小贱种,连块桃酥都舍不得孝敬长辈。
说完朝着杨生霞使了个眼色。
杨生霞会意,立即捂着脑袋: 哎哟~哎哟~
我蹲下身,指尖轻颤抚上大丫红肿的脸颊: 谁打的?
大丫抽噎着指向杨母: 她…抢弟弟的桃酥…
小贱蹄子杨母突然暴起,手指戳向大丫面门: 长辈吃你块点心怎么了?
我一把将大丫护在身后:
你算个什么东西,我敬着你年纪大,称你一声婶子,你还真当自己是碟子菜呀。
我这一骂,引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乡亲。
严齐仁见状,阴沉着脸呵斥我: 霍如霞,你这说的是什么话?
嘿,我是个人,说的自然是人说的话,是人都能听懂。若真听不懂,除非是畜生
从前严齐仁微微一皱眉,我再生气都会闭嘴,里子面子都给得足足的。
他早就习惯了我逆来顺受的样子,现下被怼的半晌憋不出一个字来。
杨生霞见严齐仁不吱声,腾地从凳子上站起来,怒斥我:
我妈好心替你管教孩子,你不感恩就算了,怎么跟个疯狗似的乱咬人
我直接气笑了,说我是疯狗?那我就疯给你看。
我面上不辨喜怒地把三个孩子牵到院门外,温声细语道: 捂住耳朵。
散了散了,我就说炮灰装的吧,孩子被打就晓得吵吵…
哎,卧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