街道两旁店铺林立,幌子招展,叫卖声此起彼伏。绸缎庄、海货行、茶肆、酒楼、铁匠铺……应有尽有。行人衣着大多朴素,但步履匆匆,神色间带着一种南疆特有的、被海风磨砺出的粗粝与警惕。商贩的吆喝声洪亮,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,码头方向隐约传来船只卸货的号子和海浪的拍击声,交织出一幅看似繁华的市井画卷。然而,张砚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异样——这繁华之下,似乎流动着一股无形的紧绷感。街角巷口,总能看到穿着皂隶服色的衙役或眼神锐利的便装汉子在逡巡,他们的目光如同梳篦,一遍遍梳理着人流,尤其是那些携带行囊、明显是外乡人的面孔。
嗬,这雷州城,看着比想象中热闹多了红蕖坐在车辕上,一边赶着那匹拉车的瘦马,一边好奇地东张西望,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,语气里满是赞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