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莆田货比不上高仿,京圈太子爷想甩了我。
我痛哭流涕地挽留,太子爷嗤笑。
就这么爱我?
我坚定地点头。
他不知道。
我是他爸爸雇来陪伴他的。
现在距离合同到期还有一个月。
而他后来才发现。
我压根不喜欢他,我想当他妈。
1.
裴淮野搂着新欢在厨房时,我刚带他朋友回来。
他手把手教人做蛋糕,无视了我。
裴少怎么回事,不是说庆祝吗?我还以为要转正了。
我是以周年纪念日的名义邀请别人过来的。
一进来。
裴淮野缱绻地给那女孩喂了颗葡萄。
他身边的女孩有点整容痕迹,分像白沫柳。
裴淮野搂着她的腰出来,大家一一入座。
座位满了,我只能站着当个局外人。
介绍一下,夏柳。
连名字都那么像,把我衬得一无是处。
裴淮野邀请人尝下他新宠做的蛋糕。
却在看见我端的盘子时似笑非笑。
沈清清,这里没准备你的份。
夏柳掩唇问裴淮野我是谁,眼角讥讽。
她和裴淮野一起做的蛋糕被端端正正分在朋友桌上。
而我,从没得到过他的承认。
今天不是我们的纪念日吗?
我的话逗乐了他。
纪念日?也算吧。
裴淮野从我手里取出公寓钥匙。
沈清清,是你的分手纪念日。
周围人同情的目光纷至沓来。
毕竟一年多了,大家都知道我非裴淮野不可。
即便无名无分也要跟在他身边。
真的一天都不能多吗?只要一个月就够了。
我落泪求裴淮野留下我。
他曾经说过,我哭着的模样最像白沫柳。
但裴淮野仅仅瞟了一眼,毫不犹豫地走回夏柳身边。
轻轻吐出一个滚字。
残余的蛋糕上写着柳和裴,没人站出来为我说话。
明明,我对他们也没有不好。
我依他们的期待摇摇欲坠,在夏柳挑衅的目光里退出去。
房里顷刻传来欢呼声。
我听着里面人一口一个嫂子。
这一年里,没有裴淮野的允许。
从没人这样称呼我。
可夏柳凭着一张比我更像的脸,轻而易举获得这些。
我在门外听里面热闹地聊了一整晚,夏柳很快就和他们打成一片。
第二天我是被裴淮野叫醒的。
来往的人路过,没谁把我当一回事。
他把人全都送走了,回来时发现我还靠在角落睡觉。
一睁眼。
我拉住他的衣角,求裴淮野再给我一个月。
我真的不能现在离开。
否则,就毁约了。
但他问我,凭什么。
现在他已经有了夏柳,我没有任何理由留在他身边。
在他眼里,我只不过是个趁虚而入的舔狗。
我回答不上来。
裴淮野最终还是同意了我的请求,嗤笑一声。
就这么爱我?
我熬红的眼睛注视他,坚定点头。
却换来他扯回衣袖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没关系。
因为,合同只有一个月了。
2.
裴淮野同意给我最后一个月表现表现。
但却带上了夏柳。
你自己的身份,也没差吧。
他漫不经心地把两人的旅游交给我安排。
我也无怨无悔。
只因为,我是裴淮野他爸雇来的。
当初裴淮野因为白沫柳选择出国留学,一蹶不振。
他爸爸担心他,派人找上我。
我有事求人,就答应了。
陪着裴淮野走过低谷,我的义务履行完了。
现在的裴淮野,也不再需要我。
我给他和夏柳安排好阿尔卑斯山的行程。
陪他们在山顶祈福。
这地方,裴淮野第一次来,是跟我一起。
可惜了,这里的雪景不错。
裴淮野状似惋惜地摇头。
我知道,他是嫌我烦,点我走。
和我来过又怎么样,他一样可以带别人来。
可是,这里是有我的回忆的。
夏柳察觉到我们的微妙气氛,示威似的拉着裴淮野。
夏天也很好,你看那些飘带,多美。
红丝带在阳光下飞舞,我记起和裴淮野到这里。
当时是个雪天,我们的关系不远不近。
我带他到这里祈福,裴淮野的丝带上是白沫柳。
他问我的丝带上是什么。
我笑笑,不说话。
不过在他看来,除了他也不会有别人。
下山时,却遇上雪崩。
裴淮野和我一下就被雪埋了。
我回忆到这里,夏柳惊叫起来。
回头,只见山上落石滚下。
我下意识去找裴淮野的身影,就跟雪崩那时一样。
他正死死地把夏柳护在怀里。
落石擦着我的脑袋过去,再偏一点就没命了。
我想起当初裴淮野和我在雪下那几天。
身上的食物都吃完了,没有水。
救援队不知道还有多久会到。
裴淮野晕过去了,最后靠我咬破手腕喂他血。
我跟他开玩笑,如果我死了。
他当时怕死了,但还好救援队到了。
我和他的关系从那天起就近了。
等石头落完,裴淮野才想起来我。
被砸了几次,受了点轻伤。
裴淮野一定要我去医院,医生说没关系,他还给我办了住院。
你自己没脑子吗?落石了只知道看我。
他说得心虚。
可能想起来自己上次是被我救的。
夏柳腻歪着拉他离开,裴淮野有点犹豫。
直到我说自己没事,他才跟人走了。
我趁他们都不在,自己一个人又去了山顶。
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自己绑的那根红丝带。
裴淮野永远都不知道,我从不是救他。
在这里耽误了半个月,我突然收到一笔巨额转账。
裴淮野的爸爸派人替他道歉。
对我提出可以提前终止合同。
那我拜托您的事有结果了吗?
对方已经给我安排好了留学名额。
可我问的是另一件。
电话那头久久没有答复。
我还想说话,却被人抢过手机。
裴淮野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我身边,问我和谁聊天。
对面很快挂了电话。
他像是要补偿我,提出跟我补过一个纪念日。
见我犹豫,又恼羞成怒地说不要算了。
好。
我想起自己要问的事还没有结果,随口就应下裴淮野的话。
又看见不远处的夏柳握紧拳头。
反正,他也到不了。
3.
他们的旅程因我半途夭折,夏柳恨我。
可我一回公寓,家里就被布置好了。
裴淮野来了个电话。
你来真的?
我站在门口。
墙上的相框花束做得像我有过什么名义似的。
我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了?
裴淮野有点得意。
但没撑过一分钟,电话那头传来女人声。
他啧一声,说是等会儿来陪我。
不用了。
我兴致恹恹地进屋收拾自己的东西。
差不多也到了一个月的期限。
这公寓里很多东西都不归我,只收拾出一个小背包。
很轻。
那我现在就来。
裴淮野开着车说我麻烦,惯得久了。
我收了合照,没忍住笑出声。
你什么时候真惯过我了。
我把东西都扔进垃圾桶里。
既然要走了,就断个干净。
裴少爷,你见过谁过纪念日还要两班倒的。
裴淮野嫌我嚣张。
让我有个替身的样子。
从前的我总是奉命行事,裴淮野习惯了。
加上雪山那次,他料定我爱他入骨。
但我听着他的话,抽出相册里最后一张合照。
那是我和裴淮野第一次见面。
我原本没那么容易同意他爸爸的请求。
可那张脸,像。
不过替身就是替身。
裴少爷,你也知道我就是个西贝货。
该去找正主。
我把合照撕碎,直到公寓里再也没有我的痕迹。
这两句话踩了裴淮野的尾巴。
他挂掉电话冲过来,堵在公寓门口。
裴淮野拽住我的手腕,问我想去哪家餐厅。
你这段时间受伤了,吃点清淡的。
他说话时好像莫大的恩赐。
我虽然结束了合同,可那件事还没下落,不想跟人闹。
于是轻轻地挣开手,让他去陪夏柳。
她应该不愿意你过来。
生死关头,裴淮野也选择了分像的夏柳。
我只是庆幸自己不用争。
可裴淮野明显不高兴,拧起眉头。
你不就是想我陪你,我人都已经马上到了。
他语气里全是烦躁。
又想起今天是自己说要补偿我的。
好了,我知道你吃醋。
可我摇头。
我没别的意思,你现在该去陪陪她。
不然夏柳不是什么省油的灯。
裴淮野的台阶被我拆了,人不高兴到极点。
以往都是我哄他的。
但我这回一味地把人往外推,却让他怀疑。
裴淮野似乎才看到我背着的包。
你是不是背着我在联系别的人?
我记起之前他看见我和人通话。
也算是找到个不错的理由。
可没等我顺势和裴淮野提出分开,他那盏不省油的灯就烧了起来。
夏柳一个人在酒吧,喝醉了。
电话还是他朋友打来的。
我听着这种小妾争宠的伎俩。
正在想要怎么做一个大度的下堂妻。
但转头,接完电话的裴淮野就把我忘个干净。
扔下一张卡,让我自己去逛。
我刚到出租车上,就接到陌生号码发来的视频。
对面挑衅般问我要不要去接裴淮野。
麻烦夏小姐照顾好他。
我客套几句的话还没发完,忽然收到通知。
问的那个人,有消息了。
4.
我立刻顺着发的地址赶过去。
一个我找了五年的人。
对方回信,说他们确认过很多遍。
巷子的环境很差,我颤抖着手找单元号。
五年前,的确有人新搬到这里,听描述很像您口中那位先生。
我对他的记忆只停留在半张烧伤的脸。
依靠这点微不足道的信息,裴淮野父亲居然还是履行承诺。
我敲开消息上的门牌号。
可开门的,是一个陌生人。
回程路上,裴淮野不停发来消息。
我关机了。
满脑子都是那句听说原主人出了意外。
多了就问不出来,我找了五年的人,再次下落不明。
我浑浑噩噩地从出租车上下来。
才发现自己又下意识地坐回了公寓。
裴淮野挡到我身前,质问我去了哪里。
和你有关系吗?我甩掉他的手,裴淮野,你不是该在夏柳床上吗?
他一向玩世不恭的脸忽然僵一下。
沈清清,你刚刚说什么。
我忍住把视频甩到他面前的冲动。
又把话重复一遍。
我的腕骨快被捏碎,裴淮野生气了。
只不过是让你等我一会儿,沈清清,你欲擒故纵也该有个度。
他还以为自己可以对我呼来喝去。
我下意识抬起一巴掌,却在看见那张脸时强迫自己放下。
再也找不到了,正主。
放手。
我挣不出来,裴淮野像教训不听话的宠物。
捏得我整个手腕一圈都泛红。
你不要以为可以仗着之前对我的某些恩情,就肆无忌惮。
他宣告主动权,想把我揽在怀里。
嘴上却依旧让我认清自己的身份。
我连日积攒的怨气和刚才的委屈一并爆发。
裴淮野以为自己是谁,如果没了那张脸。
要不是你爸……
我的话说到一半,想起他们的叮嘱。
不能让裴淮野知道这件事。
但他却听见了,问这和他爸有什么关系。
爸……裴淮野恶狠狠地看我,我说怎么这么反常,原来是找到了金主。
他语气不善地报复我。
像你这种人,除了谄媚地讨好这个,讨好那个,也没有别的出路。
我听着眼前人用尽最恶毒的猜测责骂我。
我找的正主嘴里,一辈子都说不出这些词。
裴淮野不是他。
够了我不顾一切地打断他,如果不是和你爸签了合同,我根本就不会靠近你。
看见裴淮野被我推开时错愕的脸色。
我产生一点扭曲的报复感,想把所有东西以最阴暗的方式告诉他。
裴淮野是我最讨厌的那类人。
我从没有喜欢过他。
哪怕曾经救过他。
可这一切还未说出口。
身后忽然有人叫裴淮野的名字。
听到那声音,我蓦地哭了。
身后人和我擦肩而过,径直到他身边。
那是我朝思暮想五年的声音。
我抬眼却只看到裴淮野被训。
我平时就是教你这么对人的?
训人的是裴淮野的父亲,裴景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