榴莲的气息，在酒店房间浑浊的空气里沉沉浮浮，甜腻得令人发腻，又隐约带着一丝腐败般的腥气。华薇陷在沙发深处，指尖无意识地捻着冰凉杯壁上凝结的水珠。记忆里，上一次榴莲的香气却截然不同——那是咪咪和小歪围坐在她身旁，他们的笑语如同温热的糖浆，将她轻轻包裹其中。她醉了，醉得如同漂浮在云端，他们的声音便似最轻柔的云絮，拂过她滚烫的耳廓。女儿笑笑小小的脸蛋埋在金黄的榴莲果肉里，像只心满意足的小兽。菜单是她的权杖，只要她指尖一点，再贵的珍馐也会立刻出现在桌上。那时候的光，多么暖，多么亮。
这一切是从何时开始碎裂的呢?碎片割得她心口隐隐作痛。记得醉眼迷离的时候，小歪那张脸在烟雾缭绕的酒桌对面晃动，声音压得极低，却像淬了冰的针: 绿晓说的，小虾啊，又丑又土，骨子里还是个卖的……莉莉?呵，白莲花一朵，整天装可爱，也不嫌腻歪。
华薇当时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头顶，快意像电流瞬间窜遍四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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